“江叔,你放心吧。”
江源达是真有点不放心,然而他闺女在没心没肺的冲他摆手。
分开后的情况,是这样的:
任建国在路上就和林雅萍说:“源达要借咱家钱,知道我贷款费劲,利息方面,咱俩真得合计合计,要是借咱,咱得给点吧,亲兄弟还明算账,给多少?”
“关键他能有多少?要没几个,你别东一块西一块的四处乱借,一旦谁家有急事,咱还得给凑回去,不够着急上火的,还是和银行打交道吧。”
“他说百十多万都有。”
“啥?”
这回林雅萍真惊讶了:“他家咋有那么多钱呢,刚给玉芹她娘花不少呢,要是真的,老任,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那你以为呢,人家就是不乱花,不臭显摆,有也藏着。”
“哼,给外头女人花,算不算臭显摆?我看啊,就玉芹不乱花,老江可没有。”
说完,林雅萍还撇了撇嘴,又好奇问道:
“你说他家是哪来的钱吶,不应该啊,这些年挣的?那服装生意利润也太大了吧,真那样,我也别呆着了,老任我也弄个柜台得了,我不比他眼光好?”
任建国却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我俩就简单说两句,没说那么多,但是听说是当年股票信用证挣的,就提那么一嘴。
反正你就别问了,你管人家咋挣的,有其他来钱道,人家能和咱学那么细吗?你能告诉别人咱家有多少钱?
你啊,就寻思,要是真借咱,那就是大人情,甭管是玉芹冲你,还是源达冲我。
估计现在,源达和弟妹也研究这事呢吧。
另外,雅萍,你看看你能不能劝劝,那两口子,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要是能缓和,离啥啊?孩子都这么大了。”
“妈呀,离婚协议咋又整出来了?你看见啦?咋写的,给玉芹多少?”
“相等于净身出户吧,源达啥事还都给操心着。
其实都不是坏人,谁能当年结婚,现在特意奔离婚去?
但是因为都是凡人、普通人,普通人难免就有犯错的时候嘛,对不对?
呵,要是那坏透腔的,没有挽救必要的,我跟你说,弟妹现在想离婚,先不提钱不钱的,就是让她跑手续就得跑半年一年,落户都得愁死她,当离婚是那么好离的?
可是现在源达都给她担着。
所以啊,雅萍,换往常,我都得拉着你,让别掺和,但这回我是真看出来了,源达后悔了,肠子都毁青了,就给个机会呗?你别老杵鼓,多说两句好话。”
林雅萍听的叹气:
“你这是等于拿烂的跟更烂的比呗。那王八好当气难咽,你们一句后悔了,我们就得原谅?爷们都让人睡了,钱还白给别的娘们了,那口气跟谁喊冤吶?”
任建国也挺无奈:“那就别气不气的了,还能整死谁才算出气?看孩子面子,再犯指定离婚,就给一次机会呗,抓个小辫子没完没了。”
林雅萍急了:“那是小辫子?难怪玉芹把那头发剪成那样,难怪男男刚才莫名其妙地哭,人家是母女连心!”
任建国摆手:“得,我不跟你吵吵,咱俩还是唠借钱的事儿吧,估计商量完,晚上就能给咱准信。”
而被议论的两口子。
江源达给苏玉芹,领进一家在99年剪发二三十块钱的地方。
他觉得媳妇梳了半辈子长头发,当年那到屁股胆子的大辫子,算了,不寻思了,这冷不丁的第一次,得弄好了吧。
他推开玻璃门,示意苏玉芹先进。
他张罗服务生:“有没有模特图片吶,拿来我瞅瞅,来个人领她去洗头。”
等苏玉芹坐在那,江源达手指都落在某发型上,想要确定就剪这个时,他又停顿一下,将样板递过去:“你喜欢哪个?”
苏玉芹翻看了几下,将江源达满意的都放弃了,指了指最短的:“这个。”
理发师抖了下单子就给围上了。
江源达叹了口气,他开始出门打电话接电话。
刚回来,这就不去店里了,哪是没事,而是一堆事。
等他接打几个电话,抽了几根烟,返回身再走进理发厅时,苏玉芹也剪完站起身,看向他。
江源达瞧的一愣,心里想着:灰色半截风衣,白衬衣,筒裤,这小模样,看起来还怪干练的。
等夫妻俩上车时,江源达特意率先给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回眸等着。
看到苏玉芹老实坐进去,他甩上车门,大步流星绕过车头,赶紧上来。
“玉芹,两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