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也得陪陪借给他钱的好兄弟不是?
林雅萍是和一大家子人,在任子滔离开时,还在长岭湖。
而且林雅萍今儿白天还千般阻拦来着,差点骂儿子,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坐大客车先回来。
你说家里人都在这,是来看谁的?当爹的忙,没办法,那儿子走了,还有啥意思?就非得差这一天嘛。
任子滔在进了屋后,连拖鞋都没穿。
光脚找到医药箱后,干脆盘腿直接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十九岁男孩子抿紧唇,将双氧水倒在了手心里,药水刚接触到掌心,他就疼的拧紧了眉,脑门冒汗。
随后胡乱地拿白纱布笨拙地系在右手上,又用牙给纱布打了个结。
忙完这些,他才像是忽然没了力气,仰躺在地板上,瞪着眼睛看棚顶的水晶灯。
电话哇啦哇啦地吵,似没听见,直到不吵闹了,脑中才转悠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任子滔觉得,他好像是做错了一道大题,得分很重的阅读理解题。
以前,他没尝过做错大题的滋味,现在终于知道同学们在考完后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会后悔,会暗恨自己,如果早复习能有今天吗?
会想,要是能重来一次,该多好。
假如,他为什么要戴眼镜去?
因为在此之前,他是兴冲冲去取生日礼物了,想看清楚宝石亮不亮,看清楚他亲自设计的礼物,漂不漂亮,会不会像江男一样耀眼。
不,任子滔,他提醒自己,这不是重点,不捡眼镜,就不会上来干架就很被动,不去一次次够拿珠宝盒子,也不会被人连踢几脚,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