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达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任建国,开口就说道:“任哥,恭喜啊。”
任建国一身干活穿的半截袖大裤衩,平常他也喜欢穿成这样,一点老板样都没有。
他正一边仰头看金店牌匾,一边手握电话笑哈哈道:“恭喜啥,说这话,没头没脑的。”
江源达坐在火车上,闲适的喝着拉罐啤酒,抿完一口才回道:“你家子滔没跟你说啊?小子还挺能端着。”
“说什么?”
“上火车前,我跟你家子滔在一起来着。
他给我跑腿买火车票。
正好学校给他来电话,让去趟教育局。
说是首都沪市那些好大学的招生老师们都来了,有清华、嗯,北大,人大复旦交大,让他报志愿,都要找他谈话。”
江源达在说这些时,还特意大点声。
他想让坐在车厢里望景的人民群众们也听听。
听听,是不是以前也跟他一样孤陋寡闻?也跟他一样家里没有学习顶呱呱的孩子吧?不知道高考生还有这种对待呢吧。
“啊?真的假的啊?哎呀!啊哈哈呵呵哈哈哈,个臭小子,他也没和我说啊。”
任建国只愣了三秒钟,随后就嚣张的笑啊。
嗓门更亮了,腰板更直了,中年汉子对人生更加充满希望了。
江源达也笑:“你在哪呢?听着怎么有音乐声,唱歌呢?”
“唱啥歌,我哪有那闲工夫。在金店门口呢,这店音响放的歌。对了,老弟,你闺女是不是明天的生日啊?你在火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