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反应,全都是她在第一时间的反应,根本没有空闲思考是怎么回事。
重新捡钱,捡,把刚刚扔地下的重新揣怀里,以蹲姿往前挪,也没注意最前端是箭头,她只盯眼面前儿的,胳膊抡圆划拉着快速捡,抓起钱就往怀里放。
就这样大脑充血般糊涂着划拉了几十秒后,林雅萍忽然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
只看她好像想起来啥,忽地一下站起身。
她这一站起身,怀里那些刚捡完的钱,哗啦啦天女散花般又撒在地板上。
林雅萍发现箭头了,带小跑跑过去,一把推开儿子的卧房门,儿子没在,但床上有颗大空心,芯里装的那是啥?
她像近乡情怯般,放缓脚步走过去,拿起芯里的档案袋,抽出来里面的一看,两份“购房合同书”立即映入眼帘。
她一页一页的翻完,看清了地点,坐在任子滔的床上捂眼就哭了起来,放声哭,嚎啕大哭,脑海里全是以前受的委屈。
以前,你说她还住老楼呢,这赶上下雨阴天的,楼道里就一股霉味,吭哧吭哧的爬楼,儿子却要在京都那种地方,给江男买76平方带电梯的。
说句不好听的,那关系才哪到哪啊,岁数才多大啊,以后人生路长着呢,都没个一定。
但是待江男可比她这个亲妈好多了,说了根本不听。
她也知道是儿子挣的,心里底气不足,可她也没要76平方的高档小区,就想在京都买一套二手房,建议了这么一茬。
儿子就因为这,又跟她吵架,给她气的在京都病了,当时子滔跟她顶嘴的语气,在她听来就是:“你和我爸来京都干啥?你们买房干啥?你们来看我,住几天就住那一百五十多的,不够咱三口人住的?”
那意思不就是让他们去串门嘛,过年过节去住几天,她和任建国还没老呢,这就被嫌弃了。
接着又挣大钱了,她想着,这回妥了,以前跟儿子念叨过羡慕苏玉芹那高层,那都挣那么多了,该孝敬孝敬她了吧,她还计划过儿子能把钱交家,她都要干些啥,所以就去看饭店那三层楼了。
然后还是没有,觉得自己真自作多情,儿子的钱跟自己没关,真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