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在认真聆听全市未来几年的市区规划和经济发展策略,听着这些从里面揣摩商机。
再核算下自己的公司对哪些破产企业感兴趣,能够得到政府多大的税收和政策支持。
唯独江源达和任建国,他俩是盯着任子滔的后脑勺在激动。
老任想着:我儿壮实了,没瘦,啥时候到家的啊?唉,可下回来了,心也能终于落底儿了。
老江是沉吟着心想:还别说,冷不丁出现,给他都整激动了,臭小子还跟他挤咕下眼睛。
会议结束,任建国和江源达特意先离开会议室,去门口等着任子滔,为的是一会儿见面说话能方便,免得跟这个握手那个握手,得赶紧回家。
他们双双杵在那一手拿雨伞,一手夹着烟,也不对话,看着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雨声给这俩人的心也浇的乱糟糟,着急啊。
终于:
“爸。”
“嗳?”任建国立马扭头,看着儿子从楼梯上急步下楼,他用皮鞋使劲一撵烟头:“嗳!”
任子滔边小跑到近前边回眸看了眼后面,都是人,也就没来个大拥抱。
他拽着任建国的手使劲攥了攥以表达想念:“见着我意外了吧,你们刚才有没有认真听会啊?”
任子滔秒变幼儿园小朋友的家长,在问小朋友有没有认真听讲,然后问完也不等任建国回话,就对江源达说:“江叔,你想我了没?惦记坏了吧。”
江源达虽然用鼻子哼了声,一副你想得倒挺美的架势,但是笑容已然憋不住了,撑开雨伞:“臭小子,走,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回家。”脾气急的男人干啥都利索,说完就冲进了雨幕中。
任建国也迅速撑起雨伞,将一大半雨伞都给儿子挡住。
瓢泼大雨中,爷俩都得拔高点儿嗓门。
“啥时候回来的啊?你妈知道你回来不?”
“不知道,刚到没几个小时,”确实,又没超过24小时,老爸又没问是昨天还是今天,不算撒谎,免得在江叔那说秃噜嘴,男男特意嘱咐的,怕江叔多寻思再炸了。
任建国发现儿子忽然站住了,他打斜着雨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拽儿子胳膊:“傻瞅啥呢,你瞅我这胳膊浇的,咱车停在那面呢,快点儿,看你江叔等着吶。”
“爸,我到了,”说完就打开车门,任子滔又改扯任建国胳膊:“你来开这车,雨伞给我,我去坐江叔的,这车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啥、啥玩应?”
远处江源达喊道:“你爷俩在磨蹭什么吶?”
任建国推了把任子滔:“你给我进去,快别这么敞着车门,这都真皮的啊,不能让雨浇,到家再说。”
听起来挺镇定,但是等任子滔钻进奔驰车后,任建国举着雨伞就往江源达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