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贼,金贼已经过河了!”陆谦跺了跺脚,几乎急叫起来了。
“过河?这......这怎么可能?”高衙内心都快碎了,“三山浮桥不是驻有大兵?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丢了?”
“不是从浮桥过来的!”陆谦摇摇头,“是从汲县那边直接过河的!”
“那......何太尉的兵呢?”高衙内连忙追问,“他怎么不派兵去阻止金兵过河?”
“何太尉才多少兵?”陆谦摇头道,“他能守住三山浮桥一定已经拼了全力,哪里还守得住整条大坝?”
“这,这可如何是好?”高衙内马上就想到了跑,“陆,陆提辖,快快备马,快去召集人手......”
陆谦听了这话就被吓着了,连连摇头:“县尊不可啊......金贼凶残,不是延津县的团练保甲可以对抗的,现在宜紧守城池,不可出城浪战啊!”
“浪战?浪你个头?”高衙内都急眼了,“本官要弃城而走......”
“县尊不可啊!”陆谦是跟随高俅多年的老部下,虽然官职不高,但还是受过高俅的许多恩惠,现在当然要报答在高衙内身上,不能看着他往死路上走啊!”
“县尊!您是签过军令状的!”陆谦道,“如果您弃城而走,官家怎么可能放过您?”
宋朝的确优待士大夫,不怎么杀文官的头。但是高衙内自己签了军令状,把自己的脑袋赌上去了,愿赌要服输啊......所以他敢弃城而逃,赵楷就能名正言顺的让人宰了他。
但是高衙内还是害怕啊......金贼那么凶,回头落在他们手里,还不是死路一条?
看见高衙内不吭声,陆谦又道:“县尊啊,您难道不知道蔡靖之死和蔡懋流放朱崖军之事?蔡懋都保不住,何况县尊?”
那是啊,蔡懋怎么都比高衙内尊贵啊,那么大的官,直接追毁出身以来文字,还流放岭南,还永远不得放归......高衙内要是和蔡懋一样的罪过,怎么可能不杀头?
“那,那本县就不走了!”高衙内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