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生领了旨意,就叫过两个盾牌兵,拿着两张步军用的长盾牌,护着自己就往顺豫门而去。
大概是知道自己有罪孽深重,杜充没敢走出顺豫门城,只是让人开了条门缝,自己就站在门缝后面,不时的探头看一眼,只是看一眼就马上缩到门板后面,生怕被外面的宋军用神臂弓射死。
看见两张盾牌护着个武官靠近,杜充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儿......这是派人来谈判了,能谈判就有机会保命了。
沈长生并不知道大名府宫城其实是座空城,所以也是小心翼翼的,到了距离顺豫门大门二十步外,就不敢再向前了。
“停下,停下......就这儿了!”沈长生看着差不多了,就赶紧吩咐两个举盾的,让他们放下盾牌,好好护着自己,然后才张开喉咙大呼道,“对面可是杜公美杜太守吗?”
“正是!”杜充反问,“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下官是宣德郎,直宝文阁,亲征行营行军参议官沈长生,”沈长生回答道,“奉赵殿帅之命来和沈太守谈判。”
听完沈长生自报完官职,杜充的心情就更好了。因为沈长生的官不小啊!
宣德郎是正七品的朝官,还带了直阁的贴职,差遣则是亲征行营的行军参议官......这“七品芝麻官”是明清的概念,在宋朝,正七品的朝官那绝对够得上高官了。
而且沈长生看上去还挺年轻的。以杜充的经验,在这个年纪可以做到这样的高官,还能拥有亲征行营行军参议官的差遣。不是朝中有巨大的靠山,就一定是天子的亲信!
“原来是沈参议,”杜充赶紧从门缝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一拱手道,“失敬,失敬!”
他刚才把沈长生当成了武官,的确有点失礼了。
沈长生笑道:“好说,好说。”他抬眼望了眼顺豫门城楼,上面还是空空荡荡的,也不知道金贼的精兵都埋伏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就笑着打听道:“杜太守是奉了金国都元帅斜也的命令来谈判的?”
“非也,非也......”杜充道,“都元帅早就已经离开了大名府城。”
什么?完颜斜也跑了?
沈长生一愣,接着又问:“那现在是谁在大名府宫城内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