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苦苦一笑,对王之心和田存直道:“这次多亏了太祖高皇帝托梦给小爷,要不然就误了大事了……我王承恩,也就辜负皇爷的大恩了!”
“真有托梦的事儿?”王之心将信将疑看着王承恩。
“当然了!”王承恩冲着半空中就是一抱拳,“没有太祖高皇帝的托梦,小爷怎么可能在一两天内拉起克难营?怎么可以让吴襄这样的人物拜服听命?”
王承恩正说话的时候,朱慈烺已经和吴襄一起下来了。朱慈烺一边走,还一边交待吴襄道:“阜城门、宣武门、崇文门、安北门、德胜门、西直门那边都得看着一点。朝阳门那边更要守好了!朝阳门上原有驻兵,都给三辅指挥……本宫这里还有几千两,都给三辅送去,发给朝阳门上的兵士,然后把他们也编入克难营。
另外,没有本宫的命令,克难营不得调动,朝阳门上的兵马也不得调动!”
“千岁爷放心,老夫知道该怎么做。”
朱慈烺又道:“你和祖家的家眷都要随时准备出发,王督公调集的马车、马夫、马匹、干粮也都要克难营的人看好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城门楼下,王承恩、王之心、田存直三人都一字排开,向朱慈烺行礼。
朱慈烺冲他们抬了抬手,然后就朝王七牵着的一匹高头大马走去。王七搀扶了他一下,朱慈烺就非常熟练的翻身上马。王七、王承恩、王之心、田存直,还有朱慈烺的伴读太监黄大宝也都一一上马。一行人就沿着什刹海边上的斜街一路前行,不一会儿又拐上了鼓楼下大街,直奔北安门而去。
此时北京城已经有了北贵南贱之分,城北一片都是好地方,不是显贵之家的居所,就是什么衙门,或者是非常气派的寺庙。斜街两边都是佛寺,而鼓楼下大街两侧则有几座道观,还有一座兵仗局的外厂,还有一所天主堂,挂着崇祯皇帝御笔的“钦褒天学”的牌匾。
看见这所天主堂,朱慈烺忽然想起了在钦天监和铸炮厂任官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他不住在城北,而是住在宣武门内的大天主堂。
“毕侍书,”朱慈烺回头对自己的文胆毕酒城喊道,“记下,天主堂的汤若望也和咱们一起走!”
“喏!”毕酒城应了一声。他现在随身带着账本和毛笔,随时记录朱慈烺的指示。另外,陈锐、李士淳和林增志三人也加入了朱慈烺的“秘书班子”,替他处理一大堆的令旨、文书,还要和黄大宝一起管账。
朱慈烺的话让后面的王之心也听见了,连忙问和他并辔而行的王承恩:“督公,小爷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