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回应,朱慈烺的那点疲劳,还有屁股上、大腿内侧,还有磨出血泡的脚丫子上传来的疼痛,一下子都减轻了不少。他心里想着:从北京到天津大沽口不过是300多里,和两万五千里的长征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自己如何走不得了?
崇祯皇帝和周皇后共乘的马车,就在朱慈烺身后不远处,和朱慈烺一块儿从王庆坨赶来迎驾的曹化淳则牵制马,步行在马车边上——现在除了崇祯、周后、张太后、李选侍,还有其他一些实在走不了路的上了年纪的官员、官员家眷,或者在小规模的骑兵交战中负伤的伤兵由马车载着前行。其他人都和朱慈烺一样,步行前进了。
之所以这样,并不完全是为了同甘共苦,而是为了让马匹得以休息。
这一路出来,急行军一百几十里,不仅对人力是个考验,对马力的消耗也极大。现在眼看着就能入王庆坨休整了,所以就尽可能节省着用了。
当然了……朱慈烺作秀的成分也是有的!
现在朱慈烺的太子权威打了折,就得靠做秀来提振人气了。这年头当伟人的作秀最高境界,就是解衣推食,就是同甘共苦。朱慈烺的前世本就是个从底层往上爬的小人物,哪有什么架子放不下的?
只是他这番作为,在马车上崇祯和马车边上伺候着的曹化淳看来,可就是大不寻常了。
这位太子真是在深宫中长大的?拉拢人心的枭雄手段怎么就玩得那么好呢?是哪个讲官教给他的?
“陛下,妾说句不该说的,慈烺这孩子还真有点太祖、成祖的遗风啊!”
周后眼中,儿子朱慈烺当然全世界最好的儿子了!没有这个儿子,她的性命现在已经送掉了!丈夫也许能孤身逃跑,也许已经殉了祖宗江山。哪有现在这样,可以安安稳稳去江南家居中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