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崇祯十七年春,当陆地上的带兵官都对北京这座围城避之不及的时候,苏观生和沈廷扬却丝毫不惧,带着他们的水军战船和比战船还厉害的运输船一起到了大沽口,准备接应崇祯父子走海路南下。
对于一帮从北京仓惶而逃到大沽口的官员勋贵提出的借船请求,苏观生则一概以逆风为由加以拒绝。
同时,他还让跑到大沽口来避难的官员勋贵出钱出丁,加强大沽口的防御。还在大沽口城内戒严,整日城门紧闭,街上全是武装的水师官兵,大沽口码头上也都是值守的士兵——没有苏大道台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水师的船只。
就这样严防死守的看管了近二十天,到四月十日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朱慈烺父子抵达的消息!
消息到达水师衙门的时候,苏观生正和最早抵达这里“逃难官”王之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说话,就听见屋子外面脚步声急促响起,不是一两个人来了,而是一大群人蜂拥而至。他们人还没到,声音却是先到了。
“皇上来了!储君也来了!本官要去护驾!”
“本爵要去护驾,苏兵备快让人开门吧......”
“苏兵备,快开城门吧,本官要带着家丁去勤王!”
苏观生和王之心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哭笑不得,今天之前,大沽口城里面的大官小官人人都在盼望西北风——好扬帆南下,离开北直隶这个险地。今天怎么就一个个都抢着要护驾,要勤王了?现在王驾都脱险了......
......
鞭炮齐鸣,鼓乐大作,崇祯、朱慈烺乘坐的沙船终于抵达了大沽口海运码头。码头上,苏观生和王之心早就让人扎了彩画牌坊,还安排了吹吹打打的乐队,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天子出巡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