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有点晦气啊!”
和他前后脚进门的一个关宁军的兵士看着挂起来的尸首就眉头大皱——这是阖家自杀啊!看来真是没地方可去了......
“唉!命苦啊!”刘生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他已经剃发了!
不仅他剃发了,吴三桂的关宁集团里面人人都剃了发,留起了金钱鼠尾巴。
而他们之所以剃发,和孙之獬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因为吴三桂的军队在五月份后,就被多尔衮遣回了宁远老家去收庄稼。宁远那边是关外,实行的制度当然也和满洲腹心地盘一样。
不剃发,不易服,难道还想大明朝回来吗?
而此时的北京城内外,大规模的剃发易服也开始了——并不是多尔衮下了剃发令,而是大量被迫投充入旗为奴的汉人在剃发易服。
而不愿意为奴,又无路可走的百姓,则有不少都和刘生看见的这一户人一样......这李闯还只是要钱,鞑子可真是要命的!
从宁远一路过来的路上,他可是见了不少人间惨剧!特别是靠近北京300里后,官道两边,时不时就能看见倒毙或者是挂在树上的尸体。
至于拖家带口在官道上漫无目的地前行的汉人百姓,那就更多了!
虽然多尔衮说是要圈“无主之地”,可真圈起来,谁还管有主无主?都是挑上好的熟田去圈。不仅圈农地,连上好的宅院和堆得满满当当的粮垛也一块儿都圈了去。
至于汉民,能干活的自然被逼着投充,不能干活的,投充都没人要,直接驱走了事儿!
“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刘生叹了口气,“咱们都是刀口舔血之人,还怕这个?哥几个今天辛苦一下,帮我把他们安葬了,回头请大家吃顿好的。”
原来这所宅子是吴三桂分给他的。吴三桂这个平西王也在北京内城赐了宅子,还允许他的家丁在外城占一定数量的房产。刘生因为陈圆圆的枕边风,现在是吴三桂的心腹,所以也赏了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