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吐了口气,这才和钱谦益、侯恂、李岩一块儿向太子爷行了礼。
椅子就摆在朱慈烺的勤政殿内,叩完头就自己去坐,这是朱慈烺制定的礼节——他本来想把磕头的程序也免了,不过下面的人磕习惯了,不磕头他们心里不踏实啊!
“多尔衮的亲笔信,你们都看看吧!”朱慈烺冲着殿里面伺候的一个太监挥挥手,后者马上将信交给了钱谦益。
钱谦益展开信纸就看了起来,一开始也是笑嘻嘻的,可看了一半,脸色也发生了剧变。
“什么?鞑子居然要均田......”
他一嚷嚷,侯恂、朱纯臣、李岩也都大吃了一惊。朱纯臣和李岩还好一些,朱纯臣的公府在北直隶占了不少军屯田,但是合法的私田并不多,而且他家的土地都给鞑子圈占了。而李岩家里不过是个中等地主,没有多少土地。侯恂就不一样了,他家是归德府最大的地主啊!这一均田不都给均没了?等将来大明反攻回去,也不见得能收回了吧?
“怎么回事?”侯恂急忙追问。
朱慈烺开口道:“多尔衮在信上说,因为北方的士绅都被本宫煽动,不愿意为东虏所用,所以就不考虑士绅之利益了。而且北地现在人少地多,北直、山西、河南、山东皆有无数荒地,所以他准备效北周隋唐之法,在北地行均田制。计口授田,一口授十亩,授田之后,一亩纳租四升白面......侯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多尔衮倒是实在,和自己的女婿说了大实话——北方的那些士绅,特别是山东士绅都被朱慈烺忽悠着跟大清朝做对。所以大清朝也不指望他们了,干脆计口授田了!
侯恂只是摇头:“怎可如此?怎可如此?这是强夺民田啊!东虏现在所为,就和流寇一样了......”
“哼!”朱慈烺却是一声冷哼,“先生之前难道以为东虏比流寇要好?”
侯恂被朱慈烺的质问吓了一跳,连忙给朱大太子跪了,“千岁爷,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