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愁的烈酒已经喝下去不少了,借着酒劲,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声音也越来越大。
梅勒章京王永年大声道:“这几年的梅勒章京真是当亏了......多年的积累都投在了队伍和城池上,手里就落下点土地,要是再没了,那可就是倾家荡产,以后怎么活呀?”
他说出了大家伙的心里话。在正绿旗建立后,他们干得就都是“无限责任”的军阀买卖了,手里的军队就是资产,就是他们自己的......虽说朝廷会发点补贴,但是大头还是靠自己。想办法去运营生利!
而可供他们运营的,当然就是土地了!所以他们这些人都往土地上投了钱,垦荒地,修水利,买牛买农具,当然还要给佃户放阎王债。
另外,军队是他们的根本!投资也是必须的,打造兵甲,购买马匹,修建城堡......每一样都是钱啊!
而这些投资,又得他们自己拿出来!
所以这几年,他们都已经把多年抢掠而来的本钱,变成了军队的装备,变成了良田和城堡,手头已经没有几个余钱了。
如果要交出军队、土地、城堡......那他们人人都得破产!
“交个屁!咱们和他们拼了!”甲喇章京缐国安口中喷着酒气,咬牙切齿的说,“没有别的,就是一个字:打!一准叫朱家皇上知道咱们的厉害!当年登州那么困难,咱们不也熬过来了?”
孙龙的儿子孙延龄是个俊朗的后生,本该是最昂扬的时候,现在却有点萎靡,多喝了几杯后只是唉声叹气。
缐国安看着这后生:“孙二郎,你有何高见?”
孙延龄摇摇头,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咱们手头的钱粮还能支撑多久?当年你们几位前辈投靠大清,说穿了还不是叫没钱闹的?闹了那么多年,还是没钱啊......”
一提到钱,所有人都不说话,全都低头喝起了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