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上!”罗直臣道,“您的郡王在应天府和上海府不大值钱,去了新大陆可就厉害了!”
是吗?朱慈焕心想:去了新大陆能有多厉害?是不是可以欠债不还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不好意思问,只好长叹一声,让家里人收拾东西了。
他家里人已经知道不好了,两个小妾中的一个前两天就卷了些细软溜了,仆人也散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一妻一妾守着几个娃娃再加上三个没出去的寡妇老妈子。
听见要去美洲府,立即就哭成了一团。
朱慈焕看着心烦,吼了一嗓子,他们才收了哭声,去收拾细软了。朱慈焕这个重庆郡王也可怜,一直都是紧巴巴的,家里也没什么细软,后来虽然阔了一阵子,但是也没改了过日子仔细的习惯。所以没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收拾好了。
在朱慈焕居住的院子外面,已经停了三辆四轮马车,是罗直臣为朱慈焕一家准备的,挂着税务司标志的马车。
重庆王租住的房子不在闹市,而是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当中,巷子两边都是独门独户的小院,住在这里的大多是有点资产的商人,他们这些人看见税务司的官吏当然得躲远一点。
所以罗直臣安排了几个税吏在巷子两头一堵,巷子里面就空空荡荡了......
朱慈焕的妻妾、儿女和老妈子上了后两辆马车,朱慈焕则和罗直臣则上了当先一辆马车。
随后,三辆马车就隆隆开动,向着吴淞江码头而去。
说来也真是有缘,那条被罗直臣派人扣住的太平洋帆船就是姚大桥一家乘坐的帆船,扣船的名义当然是漏税了!
“漏税?漏多少你们说啊,我补交还不行吗?我这等着出海......什么?要等副会计长来估价?你开什么玩笑?副会计长多忙啊!能管这事儿?再说了,船上的铁块、铜块都有发票,都是按票纳了出口税,银币也都点了数交了税。就剩下一些丝绸瓷器茶叶还有一些日用杂物,这些东西都有免税额度,船上装的这些才多少?怎么可能过了额度?再说了,过了额度也不需要交多少啊!我给你1000两,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