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之前的几天,眼看着各部衙门都要封了大印放长假的时候,黄立极的吏部衙门中堂内,却是各路大员齐集一堂。阁老尚书,科道言官,还有进京述职的蓟辽督师兼辽东巡抚王之臣,还有刚刚被任命为辽东经略兼登莱巡抚的袁可立,全都凑到了黄立极这边。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首辅大学士黄立极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头也不抬的喝着一碗热茶,动也不动一下。
底下几个大官议论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
“......六十万的饷银,足够三万人用的甲胄器械,2000支上好的鸟铳,绕开户部、兵部和督师文臣,就直接发给毛文龙?这还要户部、兵部、督师干什么?还要咱们这些阁臣干什么?”
“可不是嘛!朝廷设置督师、经略,让巡抚掌兵,为的就是以文御武。可是现在边将势力日大,愈发跋扈,帅臣可以制约边将的手段,不就是粮饷军资?这要是绕开阁部帅臣,直接给了边将,那帅臣还怎么督师?”
“搞个一两万人的帐前亲军也就罢了,反正是拿皇庄和园子出来分。可毛文龙的东江镇向来是咱们管着的,怎么能归到内廷?”
“是啊,这不乱了套?以后辽东前线还怎么指挥调度?谁指挥得动毛文龙?”
“这可不行,咱们今儿得把这事儿给挡回去,要不然以后这官就没法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