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转头再看那古柳下的男人,那男人嘴角翘起,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在笑吗?对那个少年在笑?
罗锦言攸地转身,却见那少年已经跨进贡院,贡院的大门重又关上,那蓝色粗布的袍角便消失在大门的缝隙之间。
“小姐,快点上车吧,您在这里不妥啊。”常贵媳妇小声央求。
罗锦言也想上车了,她觉得胸口发闷,喉咙也更疼了。
直到罗锦言重又上车,罗绍才发现女儿刚才竟然不在车里,他问道:“你去哪儿了?”
罗锦言指指喉咙:“疼......”
罗绍大惊,惜惜很久没有发病了,他连忙让车把式把骡车赶到对面街上的凉茶铺子,亲自去买了一碗加了川贝的蜂蜜茶,看着罗锦言大口喝下去,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
罗锦言一声不发,只是摇摇头。
罗绍急得不成,让远山去请大夫,他带着罗锦言回到杨树胡同。
李青风一早就出去谈生意了,杨树胡同里冷冷清清,罗锦言没有回屋,坐在庑廊下的美人靠上,怔怔地望着那一树的紫薇发呆。
她开始细细回想刚才所见,思绪渐渐拢顺,古柳下的那个男人应是秦珏的父亲秦烨吧,或者是他的叔叔秦牧?
罗锦言没有见过秦牧,她进宫时秦牧早已致仕,秦牧的两个儿子也是两榜进士,但仕途并不是很顺畅,秦珏反而更提携秦家另外几房的子弟。
不论这是秦烨还是秦牧,那个因为迟到险些不能进场的,只能是秦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