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张承谟就是沧海叟了。
自从那次她在书局里遇到他,她便猜到这家书局和他有关系了。
既然和他有关系,那她当年偶遇的沧海叟当然和他也有关系。
她还记得有一次从外面回来,听到父亲正和焦渭谈论他,还说玉章两个字便是张承谟给他取的。
“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他究竟对您做过什么?”罗锦言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从小到大,罗绍没少见过女儿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每当这时,他就觉得女儿特别可爱,现在女儿大了,心情更好了。
“玉章为人谦虚,斯文有礼,又怎会对为父做什么呢?为父考较过他的功课,他当年没有下场真是可惜,但想来以秦家对沉稳,应是不想让他木秀于林,这才晚上几年再下场吧。唉,先前我觉得阿星的功课已向上等,可见了秦玉章这才知道,什么是惊才绝艳。”
罗锦言冷哼:“爹爹十七岁便考中进士,自大周立朝以来也不过三人而已,他到现在也还是举人,根本比不上爹爹,爹爹不必谦虚。”
“爹爹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当时年少,不知天高地厚,贸然就下场了,哪像秦玉章这般厚积薄发,他不但制艺做得好,对经史子籍也可有涉猎,诗词歌赋更是无一不精,为父和廖家子弟也有所接触,但昨日见到这秦玉章,便有一山还有一山高之感。“
罗锦言怔怔地看着父亲,被洗脑了,一定是被洗脑了。
她当然知道秦珏的学问好,满朝文武有怕他的,有骂他的,有暗中给他使绊子的,却没有一个人置疑过他的学问。
可那时的他已过而立之年,现在的秦珏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
爹爹,我知道你没有儿子,可也不用把别人的儿子夸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