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霍星站起身来,抑扬顿挫地对郭老夫人说道。
郭老夫人怔住,他今天回来是要给祖母讲解《大学》吗?
一旁的薛氏已是满头黑线。当年举家被逐出京城时,长子八岁,次子六岁。
霍星从小懂事,做为长子,他比弟弟和深闺中的妹妹们经历了更多的人情冷暖。
回到松江府华亭老家,村子里的族人们得知霍家获罪,生怕被连坐,恨不能立刻和他们断绝来往,好在太叔公出面,说霍英这些年在外做官,从未断过造福桑梓,那些乡亲们这才没有为难他们,但依然对他们一家避而远之。
霍星很小的时候,便是白天带着家中几个老仆下地种田,晚上挑灯夜读,他从没像别的孩子那样玩耍,到了后来,他的话越来越少,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就连自己这个当娘的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郭老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道。
霍星一脸严肃,沉声道:“祖母,孙儿想先把亲事订下来。”
原来是想订亲了?
郭老夫人和薛氏对望一眼,又齐齐看向神情肃穆的霍星,两人都有些质疑刚才听到的,这种事不是应该有羞涩又期待吗?他怎么是这样一副表情?
“你说想要订亲?”郭老夫人问道,一双依然明亮的眼睛似是能看进霍星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