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含笑看向罗绍,罗绍点头,秦珏对若谷道:“上菜吧。”
说完,起身重又给罗绍满上茶,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祖父膝下四子,家父名烨字云宣,家中行一。是丁卯年的庶吉士,并在翰林院观政三年,三年期满后,祖父年事已高,二叔那时刚刚调到京城,三叔四叔年纪尚轻,家父至孝,不忍再让祖父操劳,索性接管了家中庶务,代祖父主持公中事宜,一心不能二用,便没有入仕。”
原来如此。
罗绍慨叹,他也是考过庶吉士的人,只是没有考上而已。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庶吉士素有储相之称。普天之下,让庶吉士回家管理庶务的,也就只有秦家了。
这要是怎样的胸襟才能做到啊!
这时,菜已上齐,菜倒也罢了,酒却是御赐的玉壶白,显然是秦珏从家里带来的。
罗绍想了想,问道:“从未听你提起令堂,可是已仙去?”
罗绍当然听说过秦珏自幼丧母的事,但他还是要问问清楚,当然,还有明远堂。
秦珏眼中闪过一丝悲戚,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看在罗绍眼里,不免有些后悔,他不该这样问吧。
“晚辈四岁时,家母嘱咐我要听祖父的话,我一直认为她去很远的地方了,直到办丧事时,我依然不肯相信......如今晚辈按族规住在明远堂,家父独自住在楚茨园。”
秦珏说的是实话,他只是有一句话没有告诉罗绍,他从来不相信母亲死了,四岁时如此,现在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