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的天气,依然炎热,罗锦言身上是件月白色素绸小袄,茜红色十样锦焦布比甲,秦珏握着她的手,夏日料子单薄,隔着薄薄的衣袖,秦珏能感觉到入手的柔软细腻。
女子的手是这样的。
秦珏的心跳又快了几拍,想要握得更紧,更多。
偏偏这时,罗锦言把手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出来:“别说了,这是我爹和太太的院子,他们知道会笑我的。”
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还在月子里的小奶猫,却已经能用小爪子轻轻挠人了。
秦珏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收回来,手中似乎还留有她的体温。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想要和她更亲近一些?
好像是在广济寺钟楼上的那一次吧。
那次他很想抱住她,可是担心把她吓跑了,小猫胆子再大,被踩了尾巴还是会跳开的。
他不想让她跑开,她多有主意,多有胆色,只有他最清楚,如果他让她烦了,厌了,她有的是办法让他这辈子求之不得。
那天他强忍着,没有对她更近一步。
可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便总是梦到她,梦境中的她妖娆绽放,让他不能自已。
初见罗锦言时,她七岁,他十三,所以在之后很多年里,他想起她时,她都是那个娇娇小小玉石娃娃似的模样。
真正把她放在心尖上,还是在去年上元节后,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就生气了,他不知所措,连续几天都提不起精神,脑海里都是她生气的样子,后来他离开京城,在江南待了几个月,心里想着的却依然是她,那时他便明白了,他放不下她了。
眼前的罗锦言,当然不再是他记忆中七八岁时的模样,但和梦中柔媚似水的女子也是判若两人。
她娇嫩,但却端庄大气;她明艳,但却晶莹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