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尴尬,红着脸对张氏道:“您把这书给我吧,两年以后我再看,您现在告诉我,到时也忘了。”
张氏哈哈大笑,她是年轻女子,虽然已为人母,但和个没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些,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把烈女传重又包好,塞到罗锦言手里,小声道:“让丫鬟们收好了,千万别让姑爷看到,还有啊,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按理是应该在圆房前给他安排通房的,可我是过来人,还是提醒你一句,有的事不是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夫君是你的,他的心思当然要在你身上。”
说到这里,她往后罩房的方向指了指:“后面住着的那个,如果要做妖,你不要留着她。”
她说的是绮霞。
虽然明知道张氏是误会绮霞了,但罗锦言还是自肺腑的感激她。
两世为人,她都是还在懵懵懂懂时,就已经和母亲永远隔绝,张氏对她没有母女之情,但却像个大姐姐,让她感觉很温暖。
过门不久,张氏便按照罗绍以前的规矩,免了罗锦言早上的请安,因此她习惯于睡到自然醒,到了正日子这天,夏至叫了几次,罗锦言还是睁不开眼睛,无奈之下,常贵媳妇只好把她抱进净房。
香汤浸上肌肤,罗锦言这才醒过盹来,常贵媳妇带着四个小丫头笑盈盈地站在旁边。
罗锦言猛的意识到,这是她在娘家的最后一天了。
只要这么一想,泪水便落了下来,常贵媳妇见了,连忙劝道:“小姐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千万别哭啊,您就是嫁在京城里,从九芝胡同到杨树胡同,用不了半个时辰,您上头没有婆婆,想回来时和姑爷说一声,还能不让您回娘家吗?您想老爷想太太想天赐时,就回来看看,老爷那么疼您,如果看到您大喜的日子里掉眼泪,那心里才难受呢。”
小孩子不能养得太娇贵,因此,罗绍早就说过,还没有开蒙之前,家里上上下下都要叫“天赐”,待到正式开蒙,再尊称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