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罗锦言,父子二人客气而又疏离,秦珏很恭敬,但脸上却看不到半丝笑意;秦烨温文而雅,但那份笑容里却透着淡漠。
罗锦言记得当年曾听秦珏说起他母亲的事,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不能原谅父亲的所做所为。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喜欢往杨树胡同跑吧。
秦烨带着两人拜了祖先,便来到花厅,花厅里早就坐满了秦家的亲眷。
秦珏扫了一眼,低声对罗锦言道:“通州的宗亲都来了,祖父去世后,他们对我都很照顾。”
罗锦言早就听鲁振平说起过,秦珏从帽沿胡同跑出去,就是拉了通州宗宗给他撑腰,秦牧身为这一代的家主,却连通州的祠堂都不能踏进。
她点点头,心里已经有数。
这时,二房的瑞大太太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拉着罗锦言道:“来,嫂嫂给你引见族里的亲戚长辈们。”
从他们一走进花厅,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都落到罗锦言身上。
她穿着真红色遍地金的通袖袄,乌黑的青丝梳成妇人的发髻,插着金丝八宝挂珠钗,肌肤如梨花般洁白晶莹,长眉入鬓,樱唇如珠,双目清亮,目光沉稳,毫无新妇的怯意。
她的身材也生得恰到好处,不高不矮,纤细却并不单薄,圆润却并不丰腴,行走间如闲庭拂花,从容端庄,一举一动优雅大方,尚未及笄的小姑娘,那份雍容华贵,令在座的几位见惯世面的命妇也刮目相看道观。
在座的也只有长房的三太太和四太太是见过罗锦言的,二房的瑞大太太昨晚虽然也见过,但新娘子是端坐着的,远远没有此时这般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