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着怎样逃跑?”
月光透过纱幔,斑斑驳驳地洒进来,帐内四角挂着的琉璃银香笼比白天还要光亮。
她还真是这样想的,但是不能告诉他,这个磨人的家伙,若是知道舅舅和表哥给她准备了两份大礼,并没有录在嫁妆册子上,而是悄悄给了她,万一秦家对她不好,可又不肯和离,又不能要回嫁妆,她就一脚把人踹了,带着舅舅给她存在四大钱庄的银子,悄悄跑到苏州,那里有二表哥给她置办的宅子。
但是她才不会告诉秦珏。
见她不说话,秦珏像是受了委屈,把脸埋进她的发间,夸张地呜咽:“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刚成亲就想甩了我。”
罗锦言只好往大床里面靠去,试图躲开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可是她靠他也靠,一直挤着她,直到把她挤得贴到墙上,继续哀怨地说道:“惜惜,你还没有答应我......”
罗锦言抚额,什么毛病啊,和你爹吵架就去跳湖,从湖里出来还要让我服侍你,服侍完了你还要继续缠着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爷,你让妾身睡觉好不好?”
“好啊,那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不会独自离开。”罗锦言不擅长言而无信,所以她说得模棱两可。
可像块膏药一样粘在她身上的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模棱两可。
所以他不肯善罢:“也不能带着别人离开,比如丫鬟婆子侍卫随从。”
“......好,我答应。”罗锦言的声音细如蚊蚋。
“也不能带着儿女一起跑。”秦珏又说。
这是得寸进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