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整整一天,罗锦言名义上是调养身子,实则是在屏神静气回忆同德四十三年发生的那件事。
历朝历代,行刺皇帝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真若是谋朝篡位之人,谁也不会去行刺皇帝,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即使手握重兵,也要弄个清君侧或勤王的名头,行刺二字用在帝王身上,就是有勇无谋的做法。
除非那人不是为了皇位,而是仇恨。
仇恨?
与赵极有仇的人太多了,他的五大罪中涉及的宗室、内监、朝臣,以及因为这些事还被牵连的人。
不计其数。
传说当年太子赵植一案后,菜市口的血流了整整三个月。
这些年来,赵极攻高丽、破瓦剌、打鞑靼,赫赫战功后是一将功成万古枯,又有多少人因赵极而死?
这些人中但凡有后人的,岂不是都和赵极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样一想,想拼了性命刺杀赵极的人选就太多了。
罗锦言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她决定去想别的事。
次日上午,张氏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罗锦言生病时,秦珏没敢往杨树胡同送信,昨天见罗锦言确实没事了,这才让常贵回去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