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簪子重新放回锦盒,这才发现,锦盒里还有一张纸,折成细细一卷藏在盒子一侧,难怪她刚才没有看到。
她展开纸,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家伙,竟是用的和她大同小异的簪花小楷,乍一看,还以为是她自己写的,模仿别人的笔迹很好玩吗?
但是很快,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她的目光停留在纸上,直到全都看完了,依然舍不得移开。
“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
这段绕口的话出自涅槃经。
罗锦言小时候跟着父亲听经时,曾经听到过,但是她心思没在那里,也就没有细听。
她反复读了几遍,似懂非懂。
可这是秦珏写给她的,总不有跑回家请教父亲吧。
罗锦言苦笑,早知如此,当年跟着父亲遍寻名寺古刹时,她就应该花点心思,而不是为了逃避去听讲经,而在寺院里和父亲捉迷藏。
秦珏派去协助白九娘的人回了京城,他们虽然带个人,倒也不慢,只比白九娘晚了大半日。
罗锦言不想见那个稳婆,吩咐白九娘把那个婆子安置在府外,好生看管起来。
下午时秦珏早早就回来了,罗锦言正在窗前发呆,秦珏进了屋,敲了敲炕桌,她这才惊觉。
秦珏笑了笑,没让人服侍,自己回卧房脱下官服,换了一身家常穿的细布道袍,这才回到东次间里,坐到罗锦言身边。
丫鬟们换了茶,秦珏示意她们都退下去。
离得近了,他这才发现,罗锦言插了他送的并蒂牡丹珠簪。
“戴上了,喜欢吗?”他笑容浅浅,但喜悦却是止也止不住地在眼底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