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位寂了大师,一生醉心佛法,这样的人大多心思单纯,罗锦言就是来找他的,但他辈份太高,很难见到,只能先来求见明德方丈了。
罗锦言莞尔,对寂了大师道:“既然云栖并非罗汉转世,那么解家定是嫌弃他了?无论是出家还是净身,其实有一点是殊途同归,大师有大智慧,可知否?”
寂了眨眨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状,明德方丈手里的佛珠又停下了,这一次没有再继续转动。
罗锦言没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既然大师不知,那妾身就僭越一回,为大师指点迷津吧,无论是出家人还是无根之人,其实都是不能传宗接代的,大师,妾身所说可对否?“
寂了大师愕然,这女檀越所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不对,这是歪理。
他好心地向罗锦言解释:“非也,眼耳鼻舌身意之六官也,根为能生之义,眼根对于色境而生眼识,乃至意根对于法境而生意识,故名为根。六六根中前五根为四大所成之色法,意根之一为心法,可小乘以前念之意识为意根,大乘以八识中之第七末那识为意根。”
可是,罗锦言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把目光转向明德方丈,她道:“听闻方丈大师曾经去京城见过云栖一面,云栖却不肯出宫,其实以庆郡王妃之力,想从银作局里讨个人出来,虽然艰难,可也不是不能办到,云栖是能出宫的,但他却拒绝了大师的好意,大师应是知道是为何吧?”
还想引章据典进一步辩解的寂了大师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又被这个女檀越给糊弄了。
他正想再问,就见明德方丈抬起了眼睑:“阿弥陀佛,女檀越慧根非比寻常,老衲佩服。云栖是由老衲的另一位师叔寂文师叔带回来的,老衲及寺中上下均以为他是孤儿,寂文师叔云游天下,被他收养的孤儿有几十人,这些孩子有的被善信收养,有的就在寺中出家,寂文师叔对云栖也并没有特别交待,因此,云栖十岁时,有常来寺中上香的善信要收他为徒,教他手艺,老衲等都很欣慰,唉!都是老衲之错。”
“寂文师叔圆寂之后,老衲便去京城找寻云栖,可他当时说的那番话与女檀越不谋而合,云栖在寺中十年,老衲竟然不知他的体质异于常人,解家引以为耻,可毕竟是亲生骨肉,这才将他交由寂文师叔带走。”
明德方丈说到这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