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那个与他血浓于水的女子正在忍受煎熬,她用他所有的精血气力再给他生孩子,他们的孩子。
真傻,她真傻。
她以为她那样说,他就能在她死后,泰然自若地娶妻生子?像陆氏那样和他娘那样,成为儿媳进门时的一张空椅子吗?
不,除了她,他谁也不要,他说过他欠她的,他一定是欠了她的。
如果她早早就死了,那他欠她的就还不清了,还要再等到下一世。
他和她,就是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做夫妻。
以前他总是盼着她心里能有他,她能像他对她那样爱他,疼他。
可现在当他千真万确感受到她对他的感情时,才发现这一切是那样的痛,不仅仅是心痛,是从里到外无处不痛,痛彻入骨。
秦珏把脸埋进手掌中,大颗的泪珠从指缝中滴落,落到青砖地上。
他忽然想起来了,那一年她坐在粗大的树枝上,两只小脚丫在空中荡来荡去,雪花纷纷而下,她用脚尖踢着雪花,轻松美妙如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