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因为刚刚哭过，湿漉漉的，像是沾了水的星子，漆黑的的瞳孔里有各有一个小人儿，那是沈砚的影子。

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沈砚还是第一次。

不是以前没有，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小雅温柔娴静，当然不会这样瞪着他，他又怎会看到她眼睛里的影像呢。

赵明华的睫毛也很长，不但长，还是微微上翘的，很有趣，沈砚忍不住用食指触了触，毛茸茸的。

“绥德巴掌大的地方，你也玩够了，明天一早就跟着我回榆林卫，至于你说的江南、桂林，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你一个女人，整日在外面跑，成何体统？”沈砚说话时，又摸摸她的眼睫毛，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是要来接她了吗？

可是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嗯，不一样，更像拐小孩的。

赵明华不能说话，只能瞪着大眼睛呜呜。

沈砚却不上当，就是不给她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继续说道：“我原本是想休掉你的，现在看你还这么小，如果把你休了，你怎么办，是吧，本世子一向心善，就先不休你了，你乖乖地向我祖母赔礼道歉，别惹她老人家生气，不就是罚你抄女诫吗？你找几个丫鬟替你写就是了，祖母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还真和你教真不成？你也真是的，就这么跑出来，算了，我就不罚你了，你以后乖乖听话，只要有我在，就没人会为难你。”

他说得口干舌燥，难得啊，如果不是在榆林卫磨练了两年，他还真没有耐心说上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