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春光初现的清晨,依然是竹影摇曳的竹林,却再无方才的旖旎缠绵,有的只是一片清冷,和秦珏眼中的肃杀。
罗锦言微微点头:“永南伯解晨有一子,体质异于常人,就是......解家早年有恩于栖霞寺的寂文大师,这个孩子的出生令解家引以为耻,但终究无法舍弃亲生骨肉,便将他托付给寂文大师,带回栖霞寺。”
大户人家,生出这样的孩子,多数是甫一落地就溺毙了,否则既是家丑,此子长大后也难以人前立足,解家将孩子送到寺院,对此子而言,实则是最好的出路。
她是闺阁女子,对云栖身体的与众不同之处难以启齿,秦珏却已经听明白了,他沉声道:“我懂,你继续说。”
罗锦言松了口气,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金簪精致绝伦,但却不是时兴的样式。
秦珏认识这支簪,这是他娘留下的,由秦烨代为送给罗锦言的那些头面首饰中的一件。
罗锦言指着金簪上的那个小巧秀丽的云纹,对秦珏道:“这是云师傅独用的标志,他叫云栖,十岁时跟随香客下山学手艺,十四岁时名满江南,却如昙花一现,很快便销声匿迹。他买通操刀太监,进了银作局,宫里的东西不能有匠人的私印,这支簪子,以及婆婆留给我的那些,应是舅公专门为自己的外甥女打造的,所用之物想来都是太子妃的私房。”
“云......栖?”这个陌生的名字从秦珏口中说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