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当时的情景远远比他们想像中还要狰狞。
赵熙一身白衣,头面披散,只在额前系了条皇子们才能用的黄带子。
他只有二十出头,可脸色惨白,颧骨高耸,两颊深陷,遍布血丝的双眼下一片乌青。
自从大皇孙死后,他就如同惊弓之鸟。连自己的寝宫也不住了,让人用三天时间挖出个三丈余宽的地洞,他带着羊绣住了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分昼夜地在地洞里和羊绣行房,不让任何人进去服侍,只让人每天把吃食放在洞口。又让太医每隔几天便下洞给羊绣诊脉,看看羊绣是否有孕。
太医回来后,见到桂王妃时,双腿抖得站不住。据说地洞里脏臭难闻,赵熙和羊绣尽皆赤|裸,太医刚刚说羊绣没有喜脉,赵熙立刻便骑到羊绣身上,吓得太医连滚带爬地跑出来。
就在昨天,羊绣趁着赵熙累极而睡的时候,偷偷从地洞里跑出来,光着身子,带着一身难闻的味道跑进桂王府的寝宫。
桂王妃被她熏得差点昏过去,捂着鼻子好不容易才听完羊绣的哭诉,可是这个时候,桂王妃也没有办法了。
大皇孙是死了,千真万确是死了。
桂王妃虽然高兴,可是她也不希望赵熙变成这样。
赵熙若是疯了死了,她这个王妃也就完了。
市井里的寡妇还能改嫁,可她不能,赵熙若是真死了,李贵妃会恨死她,决不会让她活到二皇孙登基的那一天。
桂王妃急得在屋里转圈,连让人给羊绣穿衣裳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