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差点吓昏过去,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昏过去没有用,除非再也醒不过来,否则这些人有的是办法把他弄醒。
自己又不是王家的家奴,东家不打打西家,若不是到了年根底下,想拿那点分红银子,王会笙刚刚出事时,他就辞工不干了。
唉,说来说去,都是一个贪字。
如果不是贪心,又怎会被刘二一说,就动了歪心思,被人抓住小辫子。
他十五岁学做生意,三十岁才做个掌柜,可若是他偷拿东家银子的事传出去,别说是在京城,就是整个北直隶,也没人敢请他了。
若是论起见多识广,刘二和那个婆子都比不上他。
他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坑,从王夫人到他们这几个小喽罗,全都掉到人家挖的坑里了。
这是早就设计好的,就算他们几个没有贪图这些银子,这些人也有别的办法让他们就范。
想通了这些,掌柜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他冲着那笑眯眯的年轻人抱抱拳,恭敬地说道:“义士,王大人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别说是到大理寺为他老人家击鼓鸣冤,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万死不辞。”
年轻人笑弯了眼睛,这掌柜的真逗,刚刚偷偷分了东家的救命银子,就要去给东家上刀山下火海了,你的脸皮比牛皮还要厚。
掌柜的表完决忙,刘二也忙不迭地露出搓板似的胸脯,啪啪啪地拍得直响,看得那年轻人直咬后槽牙,大冷的天,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