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尚放眼放去,派出去的十五名锦衣卫,仅回来十个,折了五人。
“把官驿里的事情详细说下。”邹尚沉声说道。
藩王进京是有定制的,仪仗虽然排场,却都是空架子,表面看来侍卫不能超过二十人,当然,没有哪个藩王会只带二十名侍卫就出门的,尤其还是回京城。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瑞王父子此番回京凶多吉少,但是他们一日未反,皇帝便不能对他们有所行动,顶多是找个名目把他们留在京城住上两三年,趁机削藩,再让他们先后抱病而亡就行了。
只是皇帝显然连这两三年的时间也不想给他们了,甚至不想让他们死在路上。
邹尚明白,他的机会就在眼前。
这也是他二十八年生命中最谨慎的时刻,他不能有半分差错。
他能从两名御史污陷秦珏的伦常小事中,掀开瑞王父子谋反的大幕,只要这件事成了,邹家至少还能屹立三十年不倒。
他双目如炬,注视着面前的属下。
有灯光照上去,回来的十人都是全身浴血,带头的乔会贤左肩受伤,鲜血汩汩而出。
他身边的锦衣卫们手脚麻利地给自己的袍泽包扎伤口,乔会贤看一眼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对邹尚说道:“属下到的时候,两人的屋外各有五名侍卫,巡夜的还有五名,按理,他们这样的身份,身边断不会真的是依制只带二十名侍卫,想来不但在屋内值夜的会有人,官驿外面应该还有暗卫。可是我们全都猜错了,他们竟把侍卫全都放在官驿里面,除了肉眼看到的屋外的十五人,还有十几个人,我们一出手,这些人就动了,全都是白天做随从小厮打扮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