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绍瞪了他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唉,如今这是要天下大乱了,你能早做安排,也是对的。”
秦珏松了口气,可是罗绍紧接着又说:“玉章,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可也别忘了你家里的妻儿。”
说到这里,他忽然明白秦珏为何要让罗锦言去昌平了,他的这个女婿,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在保护自己的妻子了。
秦珏忙道:“岳父您敬可放心,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惜惜和孩子们一世平安,不用提心吊胆,谨小慎微。”
虽然他不耻父亲对母亲做过的事,但却理解当年秦烨不想让他出仕的做法。
那是命运加在秦烨和他身上的桎梏,他不想让他的儿子也面临这一切.
他如果像秦烨那样坐以待毙,悬在头顶的那把剑,迟早会落到他和妻儿头上。
所以他必须要打破这一切,只有没有了悬在头顶的剑,他和妻儿,和秦家,罗家,才能获得真正的平安。
罗绍颔首,显然对女婿的这番话很满意。秦珏也只有二十几岁,却已经懂得未雨绸缪,他不求女婿能够出阁拜相,只要能够护住妻儿,就已经心满意足。
护住妻儿,这区区四个字,乡野村夫能够做到,朝中大员却未必能够。
罗绍岔开话题,他问秦珏:“令尊还在广济寺?”
秦珏点点头:“二叔父过世之后,他回来过一次,上了一炷香就又回去了。”
罗绍在心里说,他是没脸回来吧,上次外面传言秦珏弑父,事后他问过罗锦言,罗锦言没有瞒着,把三月身上发现镇鬼符的事情说了,听说那道符是和柳村的弟子有关系,罗绍立刻想到了同在潭柘寺的秦烨身上,他给气得半死,还到广济寺里找过秦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