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哥儿和元姐儿虽是双生子,可性情迥异,豫哥儿自幼人见人爱,元姐儿和他恰恰相反,快两岁还没有叫过爹娘,明里背地常有人说她是哑的,若非她占了嫡长女的名份,还不知被说成什么样。”
“担心族里人对豫哥儿和元姐儿有太多比较,豫哥儿恃宠生骄,元姐儿遭人编排,三岁时便把他们送到外家,外公给他们讲故事,教认字,还有舅舅、小姨和表妹一起玩,元姐儿这才偶尔说说话。”
“前次家里出了事,我们把她留在外公家,元姐儿吓得不轻,在外公家挖出一条地道,说是坏人来了逃跑用的,从那以后,就又变得沉默寡言,要么拿着剪刀一剪就是半日,要么便躲到无人注意的地方挖洞。”
罗锦言说到这里,大口喘气,脸色越发苍白,秦珏要上前扶她,却被叶氏抢先扶住,拿开迎枕让她躺平:“好孩子,你不要劳心劳力了,快点躺下。”
“母亲......”罗锦言抓住了叶氏的手,她生产后还未完全恢复,虽是盛夏,她的手上也没有太多温度。
叶氏心中忽然一阵恐慌,若是儿媳有何不恻,元姐儿就是她最不放心的吧......也是,豫哥儿以后是宗子,地位自不必说,三月和阿树是长房嫡出的少爷,即使读书不成,也能像秦珈一样做个富贵公子。
唯有元姐儿,身为秦家的嫡长女,以后是要做宗妇的,若是没了母亲,顶着丧母长女的名头,又是个沉默寡言的孤僻性子,即使嫁妆丰厚,有父兄撑腰,嫁到夫家也无力执掌中馈,到时婆婆不喜,丈夫嫌弃,妯娌们排挤......
都说元姐儿的相貌随了她这个祖母,可她到时也不能带走元姐儿,随她一起四处漂泊吧。
只要这样一想,叶氏心里便如翻江滔海一般:“惜惜,就把元姐儿交给我吧,你什么也不要想,只管好生调养身子,若是不放心三月,也一并送到我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