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下手有点重了。
若不然,十三姨现在大概是娇羞,窘迫,而不是这般。
杨帆愣愣站在十三姨面前。
还在果果这年纪,她也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也曾是家里的琼枝玉叶,落落大方。
她也曾一袭锦衣,绝代风华。
长大后,她离了家,看遍人间苍凉,洗手羹汤,悟世事易变。
她曾是那么的美好。
可后来啊,她成了站在那里,兀自忧伤,低头忆往昔的姑娘。
似乎没人疼,没人关爱。
虽然不停的哭,但她没拿茶几那边的纸巾擦,像果果哭的时候一样,只是拿着手背抹,却怎么也抹不断。
“我是不是下手重了?”杨帆帮十三姨戴好兔子帽。
兔子帽能让她有安全感,让她可以无视身份和年纪,跟杨帆撒娇卖萌。
十三姨没有出声,但点头了,眼泪掉得更厉害。
杨帆去茶几那边抽了几张纸巾过来,低头给她擦眼泪。
她一开始有点抗拒,但只是挣扎了两下,就从了杨帆。
看着因为哭过,身子一抽一抽,像小孩子一场大哭后的十三姨,杨帆拉住她的手,领回卧室。
她的手,是冰凉的。
而杨帆的手,很暖和。
领十三姨回到卧室,杨帆没说道歉的话,行动比说话更有说服力。
他掀开被窝。
十三姨心领神会,坐到床边上,然后踢掉棉拖,把腿也放床上去,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