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及上马,只见前军又溃,那鼠首将军更是害怕,几乎是纵上了马背,当即双腿急蹬马腹,便欲逃之夭夭。可谁曾想被一小将拽住了缰绳。
“黄都监,若后军跟进,或许此战还能得胜,你这一走,恐怕前中两军真要全军覆没,望将军三思啊。”说到这里,那小将已是声泪俱下。
“刘宜孙,你不是刘平刘御史,你还管不了我黄德和,识相就赶紧撒手,不识相,嘿嘿。”那鼠首将军恶向胆边生,拔出佩剑,作势欲砍。
那小将心想,若是真放了这黄德和走,后军一溃,自己死不死还在其次,若是前军为党项人包夹不说,恐怕不仅救援延州化为泡影,连带着西北军边防都会出现极大的真空,到时候党项人长驱直入,大宋可真就危险了。当下不肯也不敢撒手,死命握住了黄德和的缰绳。
黄德和恫吓了半天也不见效果,心想小命还是比功名要紧,既然先前刘平能放下主将之尊,和自己抢这小孩,也能说明其对刘氏父子的吸引力,当即将李均维往地上一掼。
虽说刘氏父子从未想过在李均维身上作什么文章,可那小将见黄德和将李均维往地上一摔,眼看这孩子将死于非命,心下一软,放脱了缰绳,将李均维接住。
黄德和见刘宜孙放开缰绳,心中一喜,当下策马狂奔,疾驰而去。
余下的后军皆是鄜延路而来,本就吃够了更戍法的弊端,对此次行动所知甚少,也不受刘平等将官指挥,眼见主帅逃跑,全然不理会阻拦的刘宜孙,一哄而散。刘宜孙眼见前军未溃,后军倒烟消云散,斩杀几个逃亡的将士也不见效果,不由仰天长啸,顿足捶胸。
黄德和所部这一逃,加上先前殉国的将士,宋军十停已去了九停,斗至日暮,刘郭二人仅剩千余残兵,被困在党项大军的核心。
残阳如血。万物都沾染上了一层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