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从帐中走出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折腾了一夜不见疲态。这身体素质,放在后来的、药物滥用的后世也是顶尖的存在。
晴碧如洗,冻雨微集,宕崖无际,浮土风犁,万物尽皆渲染了一层黄白二色。李元昊顺着小径,在宫内漫无目的地闲逛。
其铺陈之奢侈,景设之工巧,后人有文赞曰:室壁之交,河水所历。南临万崖之险,北倚千峰之奇。入此带然,水属帝寝。伏蜃而升霁,卧蛟则冲霄。叠楼交构,纵横井然。长桥俱通,俯仰坦焉。路随思设,景附心陈。道逢三山之径,壑藏彭泽之丘。盛暑可观桃夭李艳,聚散浮靥。严冬则见松涛柏海,扶摇常青。
却说李元昊随心走了良久,忽然抬头,却是东宫所在,当下一挑门帘,跨步走了进去。太子李宁明正坐在在案前磨墨,忽见父皇进得屋内,忙不迭起身见礼,再将座位让给李元昊。
李元昊大剌剌地坐下,也不理会侍候在一旁的李令明,翻了翻李令明案上的纸张,却是一本《淮南子》。
“令明,你是太子,不学帝王之术,为何老是看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李元昊蹙眉问道。
李令明见父亲不喜,又哪敢搭茬?当下默不作声。
坐在椅子里的李元昊突然暴起,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向李令明脸上印去,哪知李令明眼睛都不眨一下,丝毫不躲,及至李元昊收力,掌心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
“为何不躲?”李元昊阴恻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