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江战霆从屋里出来把大伙儿吓了一跳。
“哎呦我地天!”江老太拍着心铺子,讷讷地说:“这咋还神出鬼没的,啥时回来的?”
江战霆一哽:“后半夜回来的。”无语地看了看他老娘,心说不至于,您这样儿搞得好像我诈尸似的,整得我跟个鬼似的。
不过江老太立即问起来:“咋样?你不是去省城了吗?不是去单位报到的吗?手续全办完了?”
江战霆“嗯”一声,“全办齐刷了,单位批了条子,我回头打算带琼琼去南边一趟。”
江老太一下子想起谢爷爷的事情,登时欷歔:“应该的,是得打听打听,甭管咋……”江老太咽下没说完的半句话。
老人家漂在江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兴许身子还在大江里泡着呢。老人固有的思想,都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好歹想帮谢林海老爷子收个尸。
可一想,香江香江,好歹是一条江,估计希望不大,那跟大海捞针没两样儿。事实上老江家这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伙儿都挺悲观的,认为谢爷爷估摸着早就死透了,只是大伙儿都心照不宣地没敢提。
谢菁琼昨儿睡得晚,今儿醒得也迟了,等她起身时才发现老三两口子从县城回来了。
老三媳妇徐丽英还不知这阵子发生的那些事儿,一回来就兴冲冲地说:“娘,娘!咱家老三发达了!”
“啥?”江老太一个趔趄,白日做梦吗?发达啥呀发达,咱乡下人本本分分,这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这也就是沾了琼琼的光,不然这辈子铁定是个种地的命。
江老太稀奇古怪地看向徐丽英,徐丽英兴冲冲的,精神抖擞说:“我们这回去县城,正好赶上一件事,有人说咱香皂质量有问题,但咱香皂把关贼严格,哪可能有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