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卫良啥话都不想说了,他径自朝前边走去,这会儿就想着回家吃一碗韭菜肉的睡觉。
他直观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能花十万块钱买烟花点着玩的主,人家兴许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也根本就惹不起。
“叔,你还没说怎么走哩。”下车的摊主老板一看夏卫良走了,他赶紧问了一声。
夏卫良迈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跟着我,前边那栋二层楼就是。”
摊主生怕他带错了路,最后还是给王义打了个电话,一番交流,他知道夏卫良没骗他。
夏庄唯一的一栋二层楼,标志性建筑。
开车过去,看到墙边停着的5辆车,摊主就知道没跑了。
别的不说,他恰恰认识宾利,寻思这得是什么家庭才能开的上这车。
他们三家来之前,还是有点忐忑的,哪怕一家收了夏泽凯一千块钱的定金,还是担心被耍了。
也在想是不是其他的摊主合起来玩的把戏,先把他们三家稳住,别的摊位好尽快出货,然后过了年,这些烟花就砸在他们手里了。
等过了这最后一个年集,你到时候卖的再便宜都没多少人买了。
他们三家还商量了一下,趁着中午一块给他送过去,要是假的,就抓紧再拉回到大集上抓紧卖,时间上还能来的急。
现在,三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王义已经听到动静出来对接了,一共四车烟花,特么的都不好找地方卸。
还是夏卫城给出了个主意,他给儿子说:“泽凯,这么多烟花,咱家也卸不了,到时候点起来还是个麻烦,你不如直接卸到村委大院里,那边有地方,全村的老少爷们都过来看,图个热闹”
“成,今晚上就开始放,大家一块乐呵乐呵。”夏泽凯倒是挺想得开。
但他还是挑了一些先卸到自家院子里,让闺女和侄子、侄女玩着。
小家伙们看到这么多烟花,早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别说他们了,周围听到动静的邻居,出来一看四车的烟花,他们也懵逼,这是多豪气,论车买。
夏卫城亲自给夏卫良这个村支书打了个电话,也没提之前捐款修路的事,就说借村委大院用用放置烟花,晚上一块看烟花。
足足花了两个两个多小时,三家的烟花才逐一清点完了,也算明白了帐,夏泽凯拿着笔记本电脑,用移动无线网卡上网,一一给他们转完了账。
这几家子倒是没再干涨价的蠢事,最后一共花了不到九万块钱,比夏泽凯预计的要少一点。
送他们走时,几个摊位老板还给夏泽凯说:“老板,有事常联系,我们一定给你最实惠的价格。”
“嗯,行!”夏泽凯特别敷衍的应了几声。
夏庄男女老少,闻风来了几十口子人,看着村委大院中间铺了塑料油布的地方堆得和小山一样的烟花,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各位,今天晚上八点开始,咱们就去拦河坝沙土地上放烟花,争取三天内放完,有想去看的随便去,不过到时候可得注意安全啊!”
下边是不敢放这么多的。
这时候的夏庄还没开始响应国家施行村村通计划,不像夏老板财大气粗的自家出钱把他家周边的地面给硬化了。
路两边大多数都是自家的自留地,种点蔬菜吃,冬天就用来放干枯的的木头、玉米杆。
都是烧火做饭用的宝贝,他要是放一晚上烟花,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拦河坝两边全是黄河淤沙留下的沙土地,上边寸草不生,不用担心出意外。
夏泽凯他们小时候还在那片沙土地上踢足球来着,可惜二十年过去了,当初一块玩的小伙伴,有的随着意外都已经天人永隔了,再也凑不齐了。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夏庄北头靠东边的沙土地那边,漆黑的夜空直接被撕裂了,七彩的光芒笼罩大地,各种形状的烟花在高空中此起彼伏,尽情的绽放。
足足有两个小时,那一片地方就没有黑暗降临。
夏庄的老少爷们,有将近一半的人,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县城,更没有看过这么密集放烟花的场景。
很多老头、老太太不顾夜里的寒风裹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过来看一眼,还有的人家有生命的老人,也让家里用三轮车驮着过来看上一眼。
对他们来说,这是生命里最璀璨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