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做到,他们无处可去。而且应该不需要。”克拉夫特解释道,“我猜井水已经把药剂稀释到了极致,以致需要持续饮用加以聚集相互作用才能逐步推动病程进展。”
“我们的方法就是先打破其中一环。”
更多的话被咽了下去,在游荡的深层不可见生物,他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说出来除了被当做癔症降低可信度外,毫无意义。
“我对这些没有太多疑问,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知道。”李斯顿想问这个问题好久了,“澄明怎么会出现在盐潮区的井里?”
刚刚还一副畅所欲言样子的克拉夫特迅速闭嘴,做出一副不怎么有说服力的思考姿态,旁边的卢修斯缩了缩身子,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场面变得相当尴尬,而对于李斯顿来说,无言是最有力的答案,比卢修斯的缄口不言还要明显。
这下基本坐实了他之前的猜测。卢修斯帮忙隐瞒就算了,克拉夫特也说不出口,都不敢给出一个不确切的怀疑对象,这个人只能是卡尔曼教授,同时大概率是澄明药剂的来源。
“好吧,你们要知道的话早去把他抓出来了。”装糊涂是一门学问,尽管李斯顿没有看过某些异界灵魂熟知的经典片段,但这不妨碍他在长期社会实践中学会这门技能。
现在想要后悔已经晚了,这个坑在参与那场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埋下,可能克拉夫特本人都没意识到,现在想抽身已经晚了。谁能想到救命药还能牵扯如此之大,还变成了投毒事件呢?
教授凭什么要那么干啊?这该死的动机到底怎么解释?李斯顿心里万分抓狂,表面上还得维持无奈表情装作一无所知。
克拉夫特也知道自己的沉默过于牵强,还好李斯顿的话给了他一个下台阶,“我确实对这事没有头绪,所幸也不妨碍接下来的步骤,先把能做的事做好吧。”
“需要先睡会么?”
“不,我睡够了,明晚再说吧。”一提到睡眠,克拉夫特下意识按住左侧腰间,摸上剑柄。
良好的精神状态让他忘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迟早还是要入睡的,而那个存在,那个软体、蠕动的东西,还会找上门来,把他拖进深层。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不是坏事,反而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