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戴维曾说过的那样,结核是穷人病,提高太多不现实,而太少又不足以解决问题。而自费填这个注定会越来越大的坑,长远来也不行。
克拉夫特重申病历档案的重要性,他们需要根据这些资料来进行统计,了解病人到底从治疗中得到了多少益处、多久再次输气、又是哪些阶段的病人适合使用人工气胸治疗。如此这般,直到建立起一套较为可靠的评估标准。
这套东西是异界灵魂没带来的,毕竟在他的生活里,结核正饱受疫苗普及和联合用药的组合拳殴打,较少发展到需要物理手段介入的程度。就算有,也不是他现在用的这套。
目前诺斯暂时只有他们在做这件事,可见的未来也不会有太多人会做这件事。
这番话,在场的诸位甭管懂没懂,都听得频频点头,赞叹其考虑深远。
但手还是很酸,账本还是不太好看。简单来说,他们需要更多人和更多的纸笔,而这都会反馈到收支上。
对此,空降的上级克拉夫特表示,在医疗界或将迎来变革的新时代,想要吃一两门死技术、靠单纯的临床过日子,注定是要被淘汰的。要想跟上时代潮流,就必须善于发现和总结,病历记录作为这一切的基础不能停下。
至于收支问题,砍不了支出,那就只能考虑开源了。
这个“开源”很快找上了门。准确地说,是第二天早上就来到了诊所门口。
“您好,克拉夫特教授,见您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梳着两撇精致胡须的男人,“还有戴维医师,感谢您的药物,它非常有效。”
克拉夫特花了点时间从记忆里找到某个轮廓稍大一圈的微胖形象,是希果家的财务官,现在似乎瘦了点,“啊,巴伯先生,真巧啊,您怎么知道我刚好今天在这?”
“事实上我最近经常来这边。”男人的笑容相比上次见面时更有精神了,形象改观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