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卡尔曼教授是否暗示的是此地,至少这次应该不会空手而归。
随着距离拉进,脚步声不可避免地清晰起来,能分辨出的至少就有一轻一重。
有些复杂,很难决定应该在第一个进入时就果断动手,还是放两人一起进入,那会为本来十拿九稳的偷袭产生相当的不稳定因素,给对方反应时间。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克拉夫特缩了缩身子,贴得离墙更近些,数不清有几根的腕肘顶着脊背,让人产生一种满墙死者会倾斜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倾倒下来的错觉。
跟踪者在门口停顿了一刻,但自信使他没有多做犹豫,一道人影持剑跃入石室,在活动中调整蓄势,直指向灯火。
第二人紧随其后,袍服下隆起流线形的甲胄曲面,步履沉稳地跟进占据门口位置,看顾前者身后。
来者不是什么业余人士,比某些有了点特殊能力就自以为能无惧刀剑的家伙还难对付些。克拉夫特暗道一声麻烦,放弃了尽可能留手的念头,挺剑直刺向着甲者颈间。
果然,见到那盏挂在骨头上晃悠的老旧油灯时,来人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遭遇的是怎么一个简陋而有效的骗局,愤怒地抽身急转,却没有横剑回护,而是果断地横斩而下做出搏命姿态。
时机窗口比想象中短得多,但克拉夫特所需要的时间更短,察觉到异常的着甲者躲避不及,只来得及偏斜头颈,剑锋已经穿透布料。
意料中势如破竹直至被骨骼挡住、或钎入骨缝的事没有发生,剑刃蹭到了一片可活动的串联金属上,凭力道硬是击碎几节,浅浅在皮肤表面滑开。
是一片锁子甲。费工费时的护具价钱不低,维修更是繁琐,多衬于盔甲防护薄弱的颈部缝隙,坐实了对其专业度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