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故意翻了个白眼。
老六,六婶的男人,早年读过私塾,但是遇到了灾年,家里父亲没了,母亲又常年卧床,只能是跟着猎户们进山。
吃的了苦,也孝顺,还心细。
是李家屯里,除了老李外,声望最高的人。
也是和老李关系最好的。
兼职着城里老李铺子的账房。
“哈哈哈。”
老六没理会老李,笑着端起碗就走到了歌德面前。
“莫先生,我代表李家屯的大伙儿敬您。”
“没有您的话,那天屯子就得祸事了。”
老六也是干脆人,说完一饮而尽。
接着,不等歌德开口,就再次倒满,又是一碗。
一连三碗。
虽说不是海碗,但每一碗也有三两酒。
三碗下肚,几乎就是一斤。
老六的脸一下就红了,脚步也有点踉跄。
但是,看到歌德二话不说,一碗饮尽的样子,马上笑了起来,就要再次倒酒,却被老李一把拦住了。
“咋的了,不要钱的酒还喝上瘾了啊?”
“你这都敬完莫先生酒了,轮也轮到我这当家的了。”
老李笑骂着。
老李是怕老六喝多了。
周围人也都知道,纷纷笑着。
老六也明白,他这喝得有点勐,上头了,再喝真的就得醉。
不过,嘴上不能认输啊。
“我就喝!就喝!”
嘴里嚷嚷着,老六也没真喝,就是倒满了,端着酒返回了座位。
周围人看着,也都没点破,而是跟着起身向歌德敬酒。
有老六打样,老李也是三碗,歌德马上回了三碗。
而且,还多倒了两碗,向着老六遥遥一敬。
看着遥遥向自己敬酒的歌德,老六也不管了,端起面前的酒就干了。
后面的事,老六就不知道了。
只是听自家婆姨说,莫先生一视同仁,敬多少酒喝多少酒。
“莫先生,真乃神人也!”
老六感叹着。
啪!
话才刚说完,后嵴背就被自己婆姨拍了一把。
“好好说话的,咋的还动手了。”
老六一缩脖子,充分体现黑土地老爷们面对自家媳妇儿的地道姿态。
“谁动手了,多大人了,见了猫尿就走不动了,我和姐妹们忙活了一下午,你们可到好,吃没多少,全喝多了。”
“大半夜的在屯子里吐了不说,还撒泼打滚。”
“要不是莫先生拦着,我们昨晚上就让你们醒醒酒。”
六婶一瞪眼,老六再次一缩脖子。
自己不对,这事儿,没理儿。
当然有理,也不敢吱声。
“快起来洗漱,昨天那么多好东西,我和姐妹们都收拾回来了,吃完了带着娃儿再去趟城里。”
六婶催促着。
“去城里干啥?”
宿醉的老六反应有点慢。
“再买点肉、菜,昨个小年在李大哥家吃的,照理说,大年三十也得去李大哥家,咋的了,占便宜没够,年三十,你就空手去?”
六婶一说,老六嘿嘿笑起来。
穿衣服吃饭。
临出门的时候,六婶又叮嘱。
“少给娃买糖啊,坏牙。”
“知道了。”
老六说着,带着自家娃就出了门。
一出门老六就看到屯子里的爷们们都差不多。
也都是带着自家娃儿向城里走。
显然都想一块去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起走。
歌德站在自己房屋的屋顶上,默默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翘。
就如同他的‘心’所指引的那样。
他再一次感到了类似‘家乡’的感觉。
而他的力量则是再次增强,他所获得的专长、、、四项专长,彻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