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高硂自然不会这般委曲求全,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没有了原本的底气。
他虽然掌控着龙霄军,但是麾下的龙霄军,因为在制度上,受制于东厂,已经渐渐被东厂掌握了许多部门,甚至许多人的概念里,龙霄军仿佛成为了东厂的下属部门。而原本高硂手中的权利,就位于五位顾命大臣最末,后又被封林晩联合王恩,连消带打消除了许多,现在龙霄军反而成了他近乎唯一的依仗。
看到高硂如此表态,其他几位旧臣,也都纷纷迎合,不敢敷衍。
“那还不快说?”封林晩一瞪眼,高硂缩了缩脖子,好像是害怕的样子。
整理了一下思路,高硂这才说道:“先帝在位七年,前六年一直身强体壮。直到第七年,忽然早衰,就像每一天都过的比一年还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朝中太医换了好几批,都无法诊断先帝是何病。”
“后来,又有佛道二家高人入宫,为陛下做法驱邪。只是···龙气在身,不仅诸邪不侵,就连佛道修士的许多渡厄、解难法门,也无法起到作用。”
随着高硂打开话匣子,其他几位旧臣也都一一作了一些详细的补充。
当时的一桩桩,一幕幕,也仿佛都跨越了时间的屏障,更加具体的摆在封林晩的面前。
“长鸣二年,春!臣记得,正是第一次开春雷的时候。先帝突然召见了吾等五位顾命大臣,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突然褪去了病体,为陛下您铺好后路。先帝英武,自然知晓,权利之下,难有忠臣。却取了吾等,出身来历、『性』情喜好,各不相同的五位,同为顾命,共同辅佐陛下。”说到这里,高硂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些话即便是不说穿,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强撑着、装着,也没意思。
“只是先帝驾崩之前,却又突然面『色』大变,指着程大学士一言不发,最后一瞬间仿佛走过了千年一般,就在吾等众人面前,化作了一具枯骨。”说到这里,高硂的表情中都带上了几分惊恐、畏惧的神『色』。
而这···也正是起居录中没有记载的。
其中只是说先帝因病去世。但是这种死法···哪个又敢记录下来?而这···也绝不是病死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