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

“作为电子生命，数据形态的我。”

没错了。

不论是张智天，希拉，又或者是别的名字，别的身份，都只是他“自我”的一部分。

意识承载到镰刀的芯片中后，原属于肉身的本我便消弭无踪。

那是肉体对意识，对自己思维本质的束缚。

即便现在他依旧控制着本体的肉身，但程序思维使他控制着肉身的本我，而不是被本我控制。

那些痛觉，快感，在此刻不能成为束缚他行动的理由，这一切感觉都只是躯体对大脑意识的警告，如同镰刀程序中自带的机体损毁度警告一样。

低下头，他控制三个身体伸出右手。

“我……”

这是由本体的肉体中，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表达的信息。

肉眼的画面中，伸出的右手里，黄色皮肤是肉眼可见光波长范围限制的结果，他能感受到内部的血液在流动，神经信号传给大脑，变成感觉。

“i……”

这是由镰刀的音响内部，电流通过，设备运转，发出的声音，用人类的另一种语言表达的信息。

摄像头的画面中，多出了红外和紫外光，机械的手掌里电流通过，肉体中的感受在这里不会传来，这是一道又一道信息，在芯片中成为模拟周围环境的数据。

“我……”

这是由希拉的仿人类构造，机械模拟出的人类的声带，发出的声音，表达出的信息。

集成电路模仿神经元细胞，在极其微小的细节上与人类相差无几的结构使希拉看到的右手画面似乎与肉体一般无二，但本质上的运作物质已经决定了其间的区别。

他感知到了，在现在的统一意识中，除了记忆之外，在排开肉体的本我之后，唯一影响自己行为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