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李香君主仆虽然未得受刑,但也被提审过两次,见过那些被酷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商队伙记。
还好李香君心头还存着一份希望,她坚信秦牧会来救她,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份信心,但她就是坚信秦牧会来,一定会来。
若非心头存在这样一份信念,在马十三、韩铁三等人不断恐吓之下,只怕她早已崩溃了。
窄小的牢房内只有一张床板,一床薄被,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李香君主仆就坐在床板上,两人紧靠着,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马十三。
马十三打开牢门之后,也不说话,淡淡地看了牢中这对主仆一眼,李香君样子虽然很憔悴,但这丝毫没有损及她的美丽,那纤纤弱质反而让人萌生无限的怜惜,便是那俏丫头杏儿,也是姿色不俗,婉约清新。
马十三将几份口供放到李香君面前,她只看上几眼,就不禁激动地叫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们不是奸细,没有勾结叛军,没有”
“姑娘何必激动呢?我来问你,当时你叫那红衣女子姐姐这没有冤枉你吧?”
“我我当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香君姑娘,狡辩是没有用的,那红衣女子人称绳技红娘子,原来是个走江湖的,靠杂耍买艺为生,如今成了匪首李自成座下叛将,若非你与她早有勾结,她为何要出手救你?她劫持南京军器监的匠人回去造火器,当时商队中很多人都听到那工匠的求救声,若非你们早有勾结,事后你为何没有告发她?”
李香君以往应酬高官显贵,不乏巧言答对,但这一刻,她却是不知如何辩解,说不知道红娘子的身份,这已不可能,商队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既然知道红娘子的身份而没有告发,光是这窝藏叛贼之名,就够判重罪的了,这也是为什么在仁通分号里,一听到巡检兵丁的大喊,她立感不妙,迅速带着杏儿奔出后门的原因。
“我们没有勾结叛军,那红娘子只不过是恰巧经过,她也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身份暴露后担心官兵对她们不利才先动手”
“我只问你,你事后为什么不去告发她,让她带着工匠安然离开?”
“当时有官兵在场,何须我们去告发?”
“官兵已经被击溃了,叛贼却没有为难你们,连货物也没有抢,这岂不是奇哉怪哉,再者说了,当时你与那红娘子交谈了许久,你明知她是叛贼,还和她谈些什么呢?香君姑娘,证据具在,你说你没有勾结叛贼,谁信呀?”
李香君突然明白了,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人家这分明是打算把通敌的大罪扣在自己头上定了,于是索性不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