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顾宪成上山前抢掠了大量粮草物资,咱们未必耗得过他,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将军,如今只有强攻了,我来打头阵,请将军下令吧。”
另一位百户韩秀立即说道:“不可,九龙嶂奇险无比,能往山上险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强攻无异于白白让士卒送死。”
马永贞微微颔了颔首说道:“韩秀你有什么想法?”
“将军,顾宪成虽然粮草不缺,但山上没有泉眼,饮水须得到山后两边溪流汲取,咱们可在水中下毒,或者干脆把水源截断,逼顾宪成下山。”
马永贞想了想说道:“两条溪流都很湍急,在水中下毒不太现实,至于截流,需要派大量人马绕到后山去,绕往后山的道路可不近,崎岖难行,处处可以设伏,顾宪成占尽主动,咱们一分兵,他不但可设伏,还可以用优势兵力俯冲我正面防线,到时咱们只怕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一直没说话的洪大壮洪百户突然说道:“截断水源不成,咱们何不用火攻?这四周山上丛林茂密,如今已是秋季,天气逐渐变得干燥,咱们派人从四面放火,只要多堆些柴薪,应该不难引燃山火,到时就算烧不死山上的叛军,光是滚滚浓烟薰也能薰死他们。”
马永贞听完,猛一按桌子道:“好,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办,韩秀负责南面,洪大壮负责东面,马六两负责西面,北面就交由我亲自来料理,快去。”
马六两带着几十名手下,各背一捆柴薪,向九龙嶂主峰西段接近,就象一群满载而归的樵夫,洪大壮等人都是尽量隐藏行迹,避免山上的叛军提前发现,马六两却刚好相反,就差没有敲锣打鼓,高唱而进了,但他那大嗓门骂骂咧咧,跟敲锣打鼓也差不多;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他那几十手下也一样是浑不在意的,有的还唱起了十八摸,一个个吊儿郎当,这样当然不可能瞒住山上的叛军。
“什么,背着柴薪来?”山上的顾宪成接到手下的并报,挥了挥那猿猴般的长臂,然后摸着左边腮下那道淡红色的刀疤沉思。
心腹手下马三儿请战道:“大王,马六两这厮一向狂妄,他带几十人来分明是想烧山,可不能让他得逞了,这山火一但烧起来,咱们可就麻烦了,大王,让小的带两百人马下去干掉他再说。”
顾宪成想到这山上草木繁茂,真让马六两肆无忌惮地放火烧山,后果只怕不妙,迫不得已只得说道:“好,你快去,小心点,别追太远,免得中了马永贞的埋伏。”
“是,大王。”马三儿大应一声,匆匆出来招集人马,他和马六两是旧识,马六两狂妄的秉性他非常了解;
马永贞与顾宪成还没有分道扬镳之前,马三儿可没受马六两的气,今天终于有机会收拾马六两了,马三可不想错过这个出恶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