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赛赛一脸惊喜,连忙下得船来,牵着李香君的手问道:“香君妹妹不是在赣南吗,怎么又回金陵来了?”说到这,卞赛赛脸上的惊喜不见了,转为担心地问道,“难道你那秦郎竟是薄幸之人,把妹妹”
“卞姐姐说什么呢,秦郎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待妹妹我很好,只是他终日戎马倥偬,难得片刻清闲,妹妹独自呆在会昌,又帮不上他什么,正好仁通商号的许东家要在东南各地开一家银行,请妹妹来金陵帮着疏通疏通,妹妹心里惦记着卞姐姐,得到秦郎首肯之后,便回金陵来了。”
李香君笑语嫣嫣,脸上尽是幸福的味道,与卞赛赛站在一起,一个娇小玲珑,明丽如诗;一窈窕柔婉,气质忧郁而高贵;两相交映之下,形成一道动人无比的风景,从码头附近走过的人无不频频回首。
李香君的话让卞赛更加奇怪,一般而言,象她们这样的青楼女子,一但从良之后,都是深居简出,在行为方面比一般女子还要自律,免得别人旧事重提,说她们不俭点。象李香君这样一个人跑回秦淮这种是非之地抛头露面的基本没有。
“妹妹你仁通商号虽然对你有恩,但你这样跑回来帮他疏通关节,难免要惹人闲话,万一你那秦郎心里不痛快”
“姐姐别多想,秦郎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来信说许东家既然对我有救命之恩,就不能不报,是秦郎让我来的,不然妹妹哪敢乱来。”
卞赛赛仍是觉得奇怪,以秦牧现在的能力,大可用其它方法回报仁通商号,他却偏偏让李香君亲自回金陵帮忙,这其中只怕没那么简单,只是她见李香君一脸幸福表情不似作假,便没有多问。
“姐姐回来得正好,银行明天便要挂牌开业了,许东家在媚香楼宴请城中名流,赴宴的人不少,还请姐姐能去帮着应酬一二,姐姐,你可不要推辞哦,来日妹妹定有厚报。”
“说什么厚报,既然是妹妹的事,姐姐还能说不去吗?”
卞赛赛她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在达官贵人宴会上,除了歌舞表演外,主要还是用巧言答对,润滑人际关系,帮各方牵线铺路,使各方能在良好的气氛下拉近距离,达成共识,完成利益交换,这跟媒人帮男女双方说合有些类似之处。
媚香楼被许英杰整个包了下来,这在金陵城中恐怕是件前所未有的事,不是说包下媚香楼的大手笔前所未有,而是许英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贱商人,竟然能一次请来二十多名金陵城里的显贵赴宴,其中赫然还包括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在内。
一时之间,媚香楼下华盖云集,名流显贵纷至沓来。李香君与卞赛赛双双到来,更是为这场宴会增色十分。
李香君已经从良,再表演歌舞有些不适合,但还是出面敬酒答对。到来的的权贵可不敢再把她当一般的烟花女子看待,态度上给予了足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