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头,回头,和秦军拼了!”
博洛歇斯底里地大吼着。不拼也不行啊,这漫漫的芦苇荡他不敢进去,追兵又已逼近,后边不到十里,烟尘漫天,已能听到隐隐的铁蹄声了。
“贝勒爷,不如咱们化整为零,到上海县再汇合吧。”杜尔德小心地建议道。
身边还剩一千六百残兵,逃窜这么多天,大家早就逃得落了胆,每天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曾睡过一次好觉,如今个个四肢无力,神情凄惶,连弓箭都用完了,回头跟秦军拼命也只能是全军覆没的命运,至少杜尔德是这么认为的。
肝火大旺的博洛抬手就是一鞭抽了过去,怒喝道:“你再敢胡言乱语,斩!兄弟们,前进无路,后有追兵,咱们唯有回头杀溃追兵,才有生路,回头,回头,随本贝勒杀敌!”
博洛大吼着,率先掉转马头,他非常清楚,江南百姓恨透了他们这些入侵者,大家抱成一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但分散开来,不用秦军围剿,光是江南百姓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事实证明,杜尔德的担忧是正确的,逃窜了这么多天,岂是博洛几句话就能让士气恢复的?
秦军霍胜、宁远、常平三支人马相继出现,旌旗猎猎,蹄声如雷,不作任何停留,从三面冲杀过来,卷起烟尘漫漫。
仓促掉头的清军被三面夹击,顾得头顾不了臀,杜尔德不甘死在这里,率先逃入芦苇荡,清军见他带头逃跑,立即溃不成军,纷纷夺路而逃。
一望无际的芦苇荡里适时响起了阵阵锣鼓声,逃入芦苇荡的清军吓得魂飞魄散。
近万盐丁在驻守盐场的秦军率领下,变成了经验丰富的猎人,在熟悉的芦苇荡中穿行如飞,或是放火,或是挖抗,绊马索,渔网,盐铲样样都能要清军的命。
锣鼓声,喊杀声,欢呼声,惨叫声,把茫茫的芦苇丛搅得一片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