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要当皇帝,要高度集权,让整个国家凝聚在一起,才有可能迅速打开局面。
在以往的政治改革中,秦牧所触及的都只是些皮毛,而从未想过颠覆君主制。
一种制度的形成,首先要有思想文化的引导,贸然搞什么君主立宪制,不但不能把国家引向强盛,相反,下场只有一个,自己死得很惨。
制度不能改变,但思想方面一定要加以改造,取消八股取士,这就是他给读书人思想松绑的第一步。
接着,让顾炎武、傅青主这些精英去思考,去探索,去批判儒家唯我独尊所带来的封闭和僵化,慢慢引导人们思想上的转变。
同时适当地引进一些西方的思想加以碰撞,比如慢慢宣传一些“物竞天泽,适者生存”的天诞论。
总之,这将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想一天把国人的思想全部改变的念头,都是十分幼稚的、自取灭亡的行为。
“听秦王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臣还有些问题需要思索,请秦王恕罪,臣先告退了。”顾炎武急切地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起身告辞。
秦牧也不留他,有些事得慢慢来,他自己能想通最好,口子一次开得太大了,会伤筋动骨的。
顾炎武一走,司马安和傅青主也相继离开,只剩下秦牧一个人坐在窗下,看冬日的小雪轻轻飘落在宁静的院落里,已是黄昏时分,高墙外隐隐传来大报恩寺的晚钟,清旷悠远。
“钟韵轻飘松外雪;炉烟细袅岭头云。”秦牧感由心发,轻诵了一句,拿起酒杯时却发现杯已干,酒没人斟。
他望了望柳如是问道:“你愣着做什么?过来斟酒。”
“哦秦王恕罪,婢子”
“好了,本王恕你无罪,你也不象有心请罪的样子。”
这个秦牧倒不是乱说,柳如是虽然成了侍婢,但没有一点下人的诚惶诚恐,就连请罪的口气,也给人“例行公事”的感觉。
柳如是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低下螓首去斟酒,这时外头传来韩赞周的声音,并报说黄连山求见。